吳倩、李佳航、喬振宇、胡意旋領銜主演的《九義人》,彷彿一部女版的《基督山伯爵》。在上闋七年前、下闋七年後兩條時間線並進的敘事之下,徐徐展開了一個情節跌宕起伏、人物性格各有特色的古裝girls help girl故事。

劇集不僅通過單雙數來區別七年前和七年後兩條時間線,還在整體色調、服飾髮飾乃至角色聲音變化上都有小心思:上闋(七年前)整體色調偏冷,下闋(七年後)就偏正常光;上闋(七年前)里孟宛的服飾清冷髮飾俏麗,符合未出閣的狀態,下闋(七年前)里孟宛已然成為徐家大娘子,服飾華貴髮飾莊重,貼合大家主母的身份。如此細節,在劇中比比皆是。

劇集採用了大量頗具隱喻意義的物件指代與人物設定,譬如吳倩飾演的女主孟宛在每入局一個新人物時,都會親手裁剪一隻燈籠。她以燈籠比喻女子「燈籠以宣紙包,外表柔軟,內里以竹條編織,堅韌不屈,像不像這世界的女子」。而我看到的卻是待九隻燈籠齊聚,熒光之火終究刺破黑夜,照亮著這昏昏世道。

譬如胡意旋飾演的藺如蘭在賭上名節狀告綉樓主人吳廉時,卻要被各種流言蜚語攻擊,所謂滿口道德文章的正人君子無一避之不及,唯恐自己的名聲也受牽累。反倒不如黑風寨的魯莽山賊馮大來得光明磊落,為護恩人名節傾其所有。兩相對比之下,堪稱諷刺。

在這個看似復仇爽劇的故事背後,藏著的卻滿是關於女子的疼痛、悲壯和凄涼。雖說花魁柳三娘所言,女子天生好皮囊,以色事人,與男子以力從軍並無差異,都是老天爺給的,誰也不比誰高貴。但整部劇里女子被輕賤被侮辱卻比比皆是,就連愛她憐她慕她的袁家主君為柳三娘尋的後路都是「找個可依靠之人託付終身」,難道當真只因「這世道女子就像是一葉葉浮萍」?而我更願如孟宛一般,將像她、像藺如蘭、像柳三娘這樣的女子視作一盞盞燈籠,照亮那世間的不公,還被侮辱之人的清白。